江易寒凌忽然问:“你很伤心吗……我骂你、拿东西扔你的时候。”
万铱:“……”
万铱:“算了。都过去了。伤心什么的,我不怎么想起来。”
这倒是实话,她和朋友们、和衍哥在一起的时候,开开心心的,不怎么想起伤心事。
江易寒凌沉默了一会儿,简直有点低声下气地说:“我刚才以为你会扑过来抱我。”
她的习惯——情绪一激动,就喜欢抱来抱去的,他过去总是不让她抱。
万铱:“我有喜欢的人了。”
江易寒凌等着她说下去,但是万铱只说了这一句。
江易寒凌于是“嗯”了一句,权作礼貌,接了她的话。
他往日从来把礼貌什么的不放在心上,为人轻狂傲慢,一刻钟之前,都还笃定——既然误会澄清了,她会再喜欢上自己。
所以才没去碰那个幻影。他觉得她会再次那样爱上自己的。
但是现在知道那些血、痛苦与折磨都发生过了,并不是什么“未发生的预知”,她也不是什么“草木皆兵的未雨绸缪”。
她确实地痛苦、确实地伤心、确实地失望、确实地放手了。
一切都发生过了。
他和她的故事,在一切开始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万铱问:“你要怎么样?”
她侧过脸去,也不看他。
江易寒凌赤红色的瞳色在睫毛下如水纹一样波动。
他还有很多话没说出来,比如他当时会口出恶言,是因为以为她在骗他,以为她的爱意与柔情都是骗术,他实在太痛苦了,一时气上头了。
但是江易寒凌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解释自己的人,他最多也就只能说一句“不是我的错”,因为他觉得自己确实没错。
而“对不起”和“我还是喜欢你”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他也不会说。江易寒凌心里没有多少剩下的东西了,过于高傲的尊严是其中最不容破坏的东西。
上次她说不喜欢他的时候,他便也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爱意,说自己从头到尾都是陪她演戏。
他能拥有的只有一种爱情模式,就是她无比热烈地爱着他、毫不避讳地表达自己的喜爱,他能够坚实地肯定“她爱着我”,然后再谨慎地给出回应。
一旦来自她的“热烈爱意”消失了,后续的一切便也都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