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确实低了,手脚都冰凉的。
可以去拿热水器,或者请护士再垫一层加热毯,但是这样做需要一点时间,没法立刻让她觉得暖和。
仇衍简直无法容忍。
于是他用了最直接的方法。
他不太确定这样是不是太逾越了、进度是不是太快了,有些担心她会不喜欢,但身体已经自然而然地把她的手握住。
她冷呢。
万铱立刻往热源上靠,要不是左手还被输液针固定着,恐怕整个人都已经钻进他怀里了。
她不讨厌这样。
仇衍觉得心满意足。
他很想吻一吻她的头发,但是又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太圆满的话反而不好,过犹不及,于是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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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铱做了一个梦。
她睡眠其实一直不太好,请教过同校的医学生,同学说她久视多思、难免伤神,给了一大堆药名,说只能慢慢调理。
但是万铱当时并没有钱买这么多药,也没有时间慢慢熬这些药,于是干脆抛之脑后。
她很久没有睡得那么好了。
万铱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还小,七八岁吧,可能是,记不清楚了,在外面摔跤了,小腿上划出一个伤口,去找妈妈,妈妈漫不经心地说不流血了,马上会好的。
伤口确实不流血了,可是也并没有恢复成原本白皙的皮肤,而是凸出一截怪异的增生疤痕。
她觉得很难为情,告诉妈妈,妈妈也觉得很难看,妈妈说都是因为她走路不看路,才会这样的。
她又求妈妈去看医生,她那个时候真的什么都不懂,怕自己生了什么病才会这样,别的小孩腿上都是光滑的,没有这种疤。
妈妈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说这种增生疤很难消,贵的药效果可能会好一点,但不能保证。
妈妈看着她,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