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地翻了两遍,她抬头,皱起眉头、嘴角下压、睁大眼睛:“我太慌了,放在玄关拿漏了。”
江易寒凌松开了衬衣最顶上的那颗纽扣,很烦躁的样子:“先下去,坐着说。”
万铱顺从地跟着他进了电梯。
江易寒凌的套间在96楼,墙体双层钢板之间填满了阻尼材料,隔音效果很好,就算有人被掐死在里面,也一点声音都漏不出去。
江易寒凌:“我约周医生过来,你做个血HCG化验。”
万铱立刻说:“万一搞错了呢?我再用试纸测一次,要还是显示有,再做血HCG。”
江易寒凌点点头,他唤出了单向视频通话,对终端手环投影出来的私人助理说:“验孕试纸。五分钟内。”
江易寒凌的私人助理是个年轻的名校生——没用经验丰富的职场精英,是因为他已经接连开掉了三十多个简历各异的助理,办公室实在是翻不出新花样了,正在麻木地使用控制变量穷举法。
刚上岗三个月的新人助理第一次接到如此私人的指令,愣了两秒,声音因为惊讶拔高:“好的!”
江易寒凌:“让物流机器人送过来,你滚去办公室离职,废物。”
然后他终断了通话。
万铱在沙发上假装自己不存在。江易寒凌和每一个久病之人一样,很容易把别人的任何情绪,当成对他的嘲笑与羞辱。
她以前还觉得自己是特例。不管他对她如何冷言冷语、如何在她面前展示自己性格的独断专行和乖戾,她都以为这只是一本救赎文的前十章。
果然,根本不应该和富二代资本家共情,她应该时刻牢记资本对人的异化。
江易寒凌从柜台后拿出一个艾碧斯杯,熟门熟路往里倒了大半杯苦艾酒。万铱不想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和往常一样,随便在冰箱里拿了杯鲜榨果汁。
江易寒凌忽然出声:“放回去。”
万铱动作一僵,听话地把杯子放了回去。
江易寒凌给她拿了杯常温矿泉水。
万铱哪敢喝,接过来握在手里,不愿意和他赤红的眼瞳对视,随便找了个角落安放视线。
江易寒凌打开了壁挂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