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家伙, 说我什么。”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他的脑袋却稍稍朝着无尘的方向倾斜,竖起了耳朵, 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自己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师父说,你是个好徒弟。”
“呵。”
他冷笑一声,“现在才发现?”
“晚了”二字已经凝聚在舌尖,还未来得及吐出, 就听无尘又补充了句——
“但是。”
“但是什么?”
“师父说,你是个好徒弟,就是整日除了不干人事儿外, 啥事儿都干,明明是个真和尚, 却活得像个假和尚,每天都在给大慈恩寺的名声拖后腿。”
“师父还说,如果不是从小捡到你, 知根知底, 一定会怀疑你是魔域那边派来的细作。”
“我还听寺里的老人说,在你叛逃进入魔域后,寺里为了庆祝, 放了整整三天三夜的鞭炮,还请了戏班子来唱戏。”
“这是真的吗?”
无渡:“……”
好似冻结了般,冷笑僵在脸上。
见他一言不发, 无尘好奇追问起, “君上, 这是真的吗?”
无渡咬牙切齿道:“假的!”
怎么可能放三天三夜鞭炮。
不知是哪个混账僧人传出的谣言, 分明是放了七天七夜鞭炮, 摆了一个月的流水席,请了戏班子唱了九九八十一日的大戏!!
死去的记忆,在不断攻击着他。
不愿再回想那段不堪的岁月,无渡抬手推开挡在前面的无尘,华丽的金白袈裟掠过高高的门槛,他走进殿内。
如鹰视狼顾,他横扫一圈殿内,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殿内的布置摆设和离开时一般无二。
无渡不紧不慢地走进殿内。
不着痕迹地打量起四周,抬脚踩过一层层阶梯,登上圆形高台,目光落在倚靠在棺椁侧面的禅杖上,停留片刻,陡然发现不对。
棺材板的位置,似乎有细微偏移。
无渡隐约记得在离开主墓室时,他亲自将棺材板严丝合缝地盖在了棺椁上,不应该会出现缝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