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段时间的遭遇,段未白眼眶一红,情绪失去控制,背对着所有人抱腿坐下,哽哽咽咽的蜷缩成一团,委屈得像是一个两百斤的孩子。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伴着风传入耳中。
辛夷目光从跟前灵石堆成的小山包上移开,扭头望向段未白委屈巴巴的背影。
不知所措的揣起手手。
她犹疑了会,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乖,别哭了。”抬起爪爪安慰地拍拍他的头顶,辛夷咬咬牙,忍痛道,“抢来的灵石,分你三分之一!”
人在委屈的时候。
受到安慰后,反倒会更压制不住情绪,段未白感觉自己快要委屈炸了,抱起辛夷小腿嚎啕大哭起——
“乖哦,不哭不哭。”
辛夷轻柔地拍拍他的头。
扭头环顾着布满裂痕,七零八落的停车场,她忽而想到一个问题,段未白埋在停车场未建成前的坟堆堆里,那其他跳河弟子会不会也……
“卧槽!”
辛夷虎躯一震,开始摇人。
事关天爻圣宫的颜面,不好请别的宗门前来相助,幸而有部分零散的圣宫弟子为购买抽水车,也赶到了此处。
在十多个人的共同努力下。
一块块支离破碎的水泥板,顺利掀开。
一个个灰头土脸“大泥人”,获得解救。
抱着辛夷大腿委屈巴巴,嚎啕大哭的泥人们,变成了一大串,还有十多个没有挖到,大概是随着暗流飘到了别处,也有可能还在遗水中泡着。
送刚刨出的圣宫弟子,去了附近河流。
到了后半夜,“稀里哗啦”的水声才彻底停歇,他们擦干身上水渍,换上干净衣衫。
起风了。
皎洁如霜的月色,暗淡下去。
天地间黑蒙蒙一片,迎着微寒的晚风,辛夷提着一盏灯笼走在最前方,衣带飘摇,带着圣宫弟子折返回七日村。
蜿蜒曲折的小径旁。
孤零零的村碑好似一位瘦小的老者,歪歪斜斜站立在杂草中,沉默注视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