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能在浓密林海的半遮半掩间，看到古刹的大致轮廓，一颗高耸入云的粗大菩提树与古刹互相依存。
西风，斜阳。
在大日残辉的照映下，互相依恃着的它们孤寂又圣洁。
“这寺，这树。”
极目远眺，辛夷感叹句，“真漂亮。”
直播间观众：“？？？”
看着直播间镜头中，那座在暮色笼罩中颓败阴森的古寺，以及高大狞恶的菩提树，他们茫然若迷，这两样有能够和漂亮挂钩的？
辛夷抬手遥指半山腰，“我看这附近难找到城镇，要不我们去古刹里休息几日。”
“可以。”
无所谓去哪休息，曲流云几人点头应允。
辛夷兴致不错，没有腾云驾雾飞去，而是沿着已经长满杂草的蜿蜒山道一步步朝半山腰走去。
这座山上种了许多的菩提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隔上十几步就能看到一棵，应是古刹未曾破败前的僧人种下的。
翘起的古朴飞檐，在树梢间若隐若现。
层层叠叠的裙摆掠过夹缝生存的杂草，辛夷踩着七零八碎的青石小道朝前走去，小道的尽头就是庙门紧闭的古刹。
快要靠近古刹时，一道沧桑老迈的嗓音传来——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众人抬起的脚步停顿住，面色微凝，这道声音是忽然出现的，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感知到周围有其他人的存在。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辛夷暮然回首，浓密的菩提树冠中，依稀可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小老者，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藏身在浓荫中。
隔着稠密的枝叶，看不清老人的具体模样。
只隐约看到，老人暴露在褴褛衣衫外的松垮皮肤，像是打碎又粘合在一起的玻璃，布满狰狞可怖的裂纹。
“就此止步，回头是岸。”
老人自顾自地说着。
并没有看向树冠外的辛夷他们，然此地又没有别人，这句话只可能是说给他们听的。
辛夷试图与他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