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轼的警觉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样的咸福宫阿哥何止是陌生, 他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吃错了什么生病了?再不然,就是又打算合起伙来给他下套?
老朱心中震惊极了。
为了捉弄他,这三个阿哥竟然舍得早早爬起来来梧桐院!
胤祕根本没有理会朱轼九曲十八弯的猜想。
老朱在他这里就是个获得四哥认可的工具人,干嘛要讲那么多话呀。
于是, 小家伙先发制人, 双手背在身后, 仰起小脑袋就背起了方才刚记下来的僖公三十三年。
全文分为“经”和“传”两部分。
朱轼原以为小阿哥背完“经”的那一部分就会停下了,也没出声打断, 谁成想, 这一背竟然就没个休止, 径直背到了最后一句“凡君薨, 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尝禘于庙”。
小团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屋中骤然间寂静无声。
不只是朱轼,弘昼和弘历也一脸震惊的看着幺叔,仿佛这辈子头一次认识一样。
小家伙原本自信的扬着下巴,这时候也变得不确定起来,慌乱地颤了颤卷翘的睫毛,跟他三哥学着结巴起来。
“怎,怎么啦, 我背的……不对吗?”
弘昼摇头:“太对了。”
弘历也摇头:“我对着书看过了, 一字不差。”
朱轼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敢问小阿哥这篇文章诵了多久?是昨日回去提前学过了吗?”
知道真相的弘昼弘历一言难尽地看着老朱。
朱轼捋着胡子, 佯装淡然。
胤小祕挠挠头道:“没有呀, 我们早起来学习, 比赛背文章呢, 朱先生。”
朱轼终于绷不住了,露出震惊且同样一言难尽的脸。
小团子还期待的看着他,等待先生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