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怀疑你,”云清谨慎措辞,“为师主要是怕你看错了。”
白阮斩钉截铁:“亲了。”顿了顿,用零碎的短句子努力还原细节:“师父喝酒,睡觉了,师伯在床上,不睡觉,师伯亲师父,摸师父,摸师父小鸟。”由于活学活用了“小鸟”这个多义词,面团似的脸蛋颇有得色。
云清:“……”
白阮眼皮一撩,瞥见云清脸色,吓了一跳,小小声问:“师父中毒了?”
云清:“……操。”
他酒量不佳,却偏偏喜欢酒的香味,自己偷偷在屋里喝醉也是有的,可仔细想来,他独自醉酒后从未做过那种梦,唯独两次在云真面前醉酒后才做了春.梦,若说这是巧合,未免也巧得过分。
白阮这下是真觉得自己闯祸了,他慢吞吞地退到床角,变回原形,把体积缩至最小以消减存在感,云清则愣愣地坐着,飞快检索记忆中与云真有关的事件。
许多事是这样,如果思维没在频率上,可能眼皮子底下的问题都留意不到,但一旦开始往那方面想了,针尖儿大的细节也能揪出来。
师哥暗恋自己就是云清的思维盲区,他从未有一丝一毫的揣测,而且由于云真表现得太古板正经,所以即便隐约察觉到不妥,云清的潜意识也会怀着类似于亵渎圣徒的不安与内疚将可能的猜测压下,可一旦带着疑虑回溯往事,把两人十来年的生活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的云清就觉得师哥那哪是暗恋自己……他师哥就是暗恋这个词的化身!
“我操……”云清腾地起身,在屋里焦躁地踱步,面颊的热度层层加深,在踱到第十圈时,他红透了脸,饿虎扑食般嘭地扑到床上,把床角的白阮震得整只弹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云清用枕头糊着滚烫的脸,在床上滚来滚去滋儿哇乱叫,“不可能不可能!哇啊啊啊!”
白阮瑟瑟发抖,觉得自己该在床底,不该在床里。
师哥喜欢他,那也就是同性恋,是同性恋,那就是师哥要把他当成女人喜欢,师哥要对他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那也太羞人了!
“不行!”云清诈尸式直挺挺地弹坐起来,“不行不行!”
他其实是太害羞了,男性尊严竟被这份来势汹汹的小女儿式害羞无情蹂.躏,令他的自尊心刺痛不已。所以他气自己,明明向来自诩狂放不羁,怎么可以因为这点儿事害臊?
脑内想象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云清一个不留神,脑海中就浮现出云真把自己当成女人那样儿的画面,臊得从天灵盖往外喷烟。
“不许想!”云清脸红着,心跳着,抬手狂敲自己脑壳儿,疯疯癫癫地叫骂道,“破脑袋!臭脑袋!不许想!哇啊——!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