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魏玘不告诉阿萝,是怕她知晓欺瞒、情意生变。而当下,饶是他高才卓识,也无法回答魏玘的问题,更给不出万全之策。
可他仍觉不对,只因化茧成蝶,系乃天生规律、万物必然。
如此种种,周文成无法明说。
他心知,自己不当干涉魏玘决意,更无法扭转魏玘的意志。纵有千情万绪,均被他悉数掩藏。
许久过去,周文成闭上双目,哀叹一息——
“落子无悔。”
他语重心长,又道:“你好自为之。”
……
这一夜,阿萝心绪尚佳。
银饰失而复得,她欣喜、雀跃,遂润过棉布,又晒干,将其悉数擦拭。
她忙碌时,阿莱蜷盘身侧,静静旁观。
直至件件如新、不染纤尘,阿萝才动身,将银饰置入箱匣,妥善收纳。
此后,一切照旧。
阿萝读书,沐浴,早早上榻,与阿莱聊天。她说了许多,有蒙蚩、魏玘、台山,也有周文成、越语、医书等,说得累了,渐渐安然入眠。
不知过去多久——
“笃。”
突有声响自门外袭来,低低敲打。先是一声,此后越发急快。
“笃笃笃。”
朦胧之间,阿萝被惊醒。
她翻身,下榻,见阿莱安睡一旁,脑袋又迷糊,灯也未拈,前往应门。
“吱呀。”
朱门厚重,被她着力推开。
刹那间,酒气凉淡,扑面而来。味道不浓,留有桃香一点,似乎被人刻意清理过。
阿萝迷蒙,尚未回神,只觉身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