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肢体语言,都在逼着琴酒说出他想听的话。
“小情人?他可不是情人。”琴酒说。
他忽然觉得这个画面有点好笑,他掀翻了棋盘,又好像没掀翻,竹井泽一站在他面前,自愿被人挟持着,目光执拗地看着他,想让他说出好听的话。
但是竹井泽一自己说的话却是:将军。
琴酒笑了,嘴角流露的浅笑差点迷惑了竹井泽一。
“要我做什么,你才会放了他。”
俗套的台词。
琴酒心里这么想的,但是还是一句一句地往外蹦句子,生硬地像是在念台词:“不要动他,除非你不想要那些东西了。”
他碧绿的眼睛注视着竹井泽一,眼底是极少出现的温情和纵容。
竹井泽一承认自己被彻底迷惑了,他被讨好到了,嘴唇微动,唇语说出具体的方位和地址。
琴酒的另一只手一直放在口袋,此时手指微动,盲打出短信发送了出去。
朗姆对他们的小动作和心照不宣一无所知,他还沉浸在琴酒居然如此重视竹井的吃惊中,有几分走神地说:“你把——”
“咻——”狙击枪的声音响起,一片安静中,躯体倒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他几乎条件反射地把手掐在了竹井泽一的肩膀上。
但是死掉的人,不是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是人群里不知名的一个男人。
“朗姆”把视线望过去,瞬间浑身冰凉——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发现?
朗姆死了。
以朗姆谨慎的性格,他怎么会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个替身。但也确实是因为针对琴酒这件事非常重要,他易容成别的模样,趁乱混在了琴酒的手下里,却被竹井泽一找出来了。
朗姆死得猝不及防,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被他推出来假扮自己的手下,是对他忠心耿耿的手下,也就意味着,没什么脑子,失去指挥就是大脑一片空白,他只知道死死抓住竹井泽一的肩膀,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他大声吼着:“你……你们不许开枪!”
他的话没有半点作用,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竹井泽一。
竹井泽一依旧没有被威胁的慌乱,就像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眼里只有纯粹的好奇。
只要子弹穿过他的身体,打中身后那个家伙的心脏,他就能获救——虽然很大可能也会重伤甚至跟着死掉。
所以他很好奇琴酒会不会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