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旁观者的毓敏看着这一幕,心中也十分感慨。
在她印象中,后来吴三桂造反,被留在京里的吴应熊一家子都是被杀干净了的,最后只留了一个纯恪长公主独活。
也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这样残酷的未来,如今这位长公主又会作何感想。
毓敏压下了心底的思绪,没有再多言,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她或许努努力可以改变,但是有些事儿,她是绝对改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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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公主和外命妇们拜完了年,毓敏便回了寿安宫。
皇后也跟着过来伺候,今儿公主入宫拜年,她这个皇后自然也不能缺席,不过等散场之后,她却是跟着毓敏一起回了寿安宫。
两人回来之后,还是还是忍不住说起了刚刚在慈宁宫的事儿。
“端靖长公主看着精神头倒是很足,只是雍穆长公主却看着仿佛有些疲惫,坐在那儿许久也没说话,太皇太后望着她时,都是满眼的忧心。”
毓敏点了点头:“雍穆长公主早年在蒙古只怕也是吃了苦的,蒙古苦寒,公主久居蒙古,只怕身子也有些吃不消,如今回了京城,虽说能好好养着了,可是到底身子也亏空了不少。”
雍穆长公主如今大概四十四五的年纪,可是看面相却比一旁的端靖长公主还老些,气色也不大好,为了这个,太皇太后不知道往公主府里派了多少回太医,这在满宫上下,也不是什么隐秘。
皇后想来也是想到了这个,忍不住叹了口气:“虽说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其实倒还不如……”
皇后立时察觉到了自己失言,急忙住了嘴,有些不安的起身告罪:“臣妾失言。”
毓敏摆了摆手:“不必多言,起来吧,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只是日后言行可要谨慎些才好。”
皇后早就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这个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顺口就说出这话了呢,指不定现在在太后的心目中,觉得自己是个多么轻佻大意的人呢。
可是现在太后既然说了这话,皇后也不敢多言,只怕越描越黑,只能讷讷起身,一边给太后斟茶,一边转移了话题。
“前儿太医给纳喇氏诊脉,说是产期就在二三月之间,臣妾想着,上回纳喇氏产子,准备的有些仓促,如今可要早早准备起来了?”
毓敏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该准备了,纳喇氏刚失一子,只怕情绪上原本就有些敏感,在这个关头更是要给她一些安全感,不要让她乱想,如此也对身体不利。”
皇后点了点头,之后又说了一下宫里准备过年的事儿,毓敏大多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有小部分,提出了几点不同。
比方说年宴上的准备,毓敏就建议皇后,今年也就罢了,明年可让多准备一些清淡不油腻的,少准备一些汤水。
这种大宴,等东西端上来时,都冷的差不多了,要是太过油腻,一层油沁在面上,根本没法下嘴,而且喝冷汤对身体也不好。
这些皇后都一一记下,并且也开始思索,什么样的晚宴菜单才更合理,一时间婆媳两人之间,倒是充满了学术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