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赵礼那句话,好巧不巧地被他听见了。
一边踩着八条船,一边跟她在这儿表白,他能不火?
这场揍,和道不道德扯上的关系不一定多,但和他情绪扯上的关系比较大。
他一方面厌恶赵礼,一方面又气她好骗。
更气的是,她为什么会被赵礼给骗上。
甚至宁愿和赵礼去约饭也不和他约。他忙了这几天,也没怎么见她出现过,合着都跑去赵礼面前了?
符戈依然冷着脸,他感觉他胸腔里都快气炸了。
岑可惊讶得无以复加。
表面上看起来光风霁月的法学高材生,背地里的行为竟然这样不堪吗?
她还当他很礼貌很绅士……原来全是假象,全是为了达到目的而营造出来的虚伪形象吗?
她从震撼中回过神后,对符戈便只剩惊叹,“你怎么查到的这些呀?”
符戈看也没看她,继续伤怀地望月,“现在还想骂我么?行,骂吧。”
岑可:“……”
她一噎。
这可叫她如何骂得出口?
还有一股很深的罪恶感将她笼罩住。她意识到自己刚刚是有……多过分。
可是现在和刚才不一样了呀,刚才她以为是他无缘无故地揍人来着,那可不就是他错了?她当然该说他。干妈还跟她叮嘱过呢,要她在学校里多看着点符戈,不许他闯祸。
而现在,一切真相揭晓以后,她才愧疚起来。——原来错的是赵礼,赵礼是活该被揍,就算不是为她,也当做是为那八个被哄骗的女孩。她甚至还想说,符戈刚才揍得轻了,早知道她就上去补几脚了,再拉走那个好心的路人,才不给赵礼帮忙呢。
岑可悄悄觑他神色。一看就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刚才她还可以自己气自己的,不去管他,而现在却是不能了。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摆,好声好气道:“我不骂了嘛。我刚刚——也没怎么骂你呀。”
她的声音温温软软的。
符戈的脑子里只想到,原来她不凶巴巴的时候、正常说话的时候,说话会像撒娇。
他睨了她一眼,仍不吭声。
岑可接收到信号,便自顾自地继续说话。不管他肯不肯听,反正他还坐在这里,就算不肯,声音也能自动飘进他耳朵里。
“我跟他之间就只是同学啦,因为我们研究的课题相同,所以会多一些接触,约饭也是想多聊聊这些事情,没有别的。吃完饭后他就顺其自然地送我回寝室嘛,路上就碰见你了。”岑可继续观察他表情的变化,“我跟那些被他骗的女孩不一样,我没有被他骗到。就算刚才你没有来,我也是要拒绝他。而且,我以后肯定是不好意思再跟拒绝过的人坐在一起上课,慢慢地也就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