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常赋眸光渐沉。
他与她到底不熟悉,无法分辨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是真的还好,如若只是为了叫他别担心而说的善意的谎言呢?如果她身上还有别的伤口呢?如果她经常被这样虐待呢?
看着吓人?何止是吓人?她皮肤白净,这么大一个伤口现在上面,他看见的那一刻,心脏都是一紧。
程听萝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叔忽然停住了声,可是看他的眼睛,他似乎有很多的话想和她说。
很多、很多。
她微愣。
“孩子,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吗?”
温常赋似乎抛出了一切,似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啊?”程听萝愣愣的,“什么?”
“你待会有什么事吗?”
“有呀,我在等同学。”
温常赋回想起一般,“哦对对。”
他像是堵住了思路,拧眉细思,几瞬之后又道:“你可以给我几根头发吗?我家的孩子前段时间生病,去寺庙问了,求了个签说,收集些孩子的头发,有利于祈福,助他早日康复。”
他这些话,纯粹是胡诌。算是被逼到极点的胡诌。听起来实在是没什么可信度,换作别人,早就骂他让他滚,可他帮过程听萝几次,程听萝闻言,没有立下结论,反倒是迟疑起来:“这个……”
有这样的事吗?
程听萝作为一个接受过教育的清醒学生,很想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骗子和尚。
可是一看他忱忱爱子之心,又觉不忍。
或许真是被骗,但被骗的也不是什么大东西,能得个心理安慰,或许也是好的。
程听萝有些羡慕他的孩子,因为他的孩子拥有一个这样爱他的父亲。
温常赋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