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不管是松江时雨还有赤井秀一,亦或者是他们,所有人的首要目标,都是组织。
降谷零承认,他当时在想【有没有比这更好、更低风险的计划】,而不是【绝对不执行这个计划】。
换赤井秀一在现场呢?
也一样。
区别只是在场的是他,而赤井秀一作为一个旁观者,见证了这一切。
所以,赤井秀一能站在一旁指责着他们,但同样也对自己只能旁观的现实耿耿于怀。
降谷零心中越清楚,就越感觉这一幕荒诞却必然,他借着雨势遮掉了泪水,只留下了轻笑。
“确实是这样,我们谁都没办法阻止这个结果。”
他说:“但不代表我一定要接受你无动于衷看着的事实。”
他猛地挣脱赤井秀一的手,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后者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继续跟他缠斗在一起。
两人过了几招,将本就混乱的场地搅得更加难以入目,似乎听到了其他的声音,但暂时无人关注。
赤井秀一被降谷零摁到了泥地里,便干脆停下了动作。
“你听到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见到了他的最后一面。”
——这是多么令人耿耿于怀的事情。
金发男人表情平静,所有的难过都凝聚在那双紫灰色的眼中,沉甸甸的,令人看着喘不过气。
“他有没有在哭?还是笑着说再见?”
“他是不是喊你名字,说着告别的话,用着撒娇让人不能拒绝的语调?”
赤井秀一哑然。
“他其实很怕疼的,连做个三明治被切到手都能痛到要哭不哭的,还找小梓小姐撒娇要创可贴……”
“他看似随意,实际上很爱美,也有点自恋……”
“咳,是枪吗?”
降谷零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了,他用手抵在自己太阳穴上:“是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