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的、绚烂的、令人安心的颜色……
几近呓语地,她开口,“别…别说这种理想主义的话了,那种东西,只是杰的一厢情愿吧?”
妻子站起来,露出迷茫的表情,“如果硬要说同伴的话,悟君的话才更合适吧?啊,这个名字,我好像…想起来了,好像是很重要的人。
对我很体贴,幽默风趣、也很尊重我……这样为我考虑的,和杰也很合得来的人,才是同伴吧?
欸?为什么不联系了?要来这里做这份陌生的工作……”
疑惑地低下头,脑海闪烁过破碎的画面。
“如果是他的话——”
记忆的残片恍若万花筒里复杂的纯净光辉。
旋转,破碎,重组。
“不,”忍受不住这种高频的闪烁,她痛苦地捂住脑袋,低低沉吟,“好痛…好痛,想不起来,为、为什么?”
“梦光,”看到妻子的状态,丈夫蹙眉,担忧地握住她的手,压低声音,“你哪里痛……?头?心脏?”
“就算、就算我们之间要加入别人,也至少是悟君吧?硝子…还有硝子,”
没有回答,她恍惚地眨眼,咬住嘴唇,露出出神的表情,“啊、那好像是一段美好的日子,不像现在,感觉哪里都不对劲,为什么?”
“……”
夏油杰扶住她缓缓蹲下的身子,坚实的臂膀撑住妻子孱弱的身体,低垂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耐心地,像在坚定妻子的某种迟疑的困惑,又像用言语的锤子敲掉那些斑驳的、随时会倒塌的部分,“不要再想了。”
丈夫温声劝解、说话的音调类似引诱:“这样,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梦光,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很痛苦吗?不要再想了…只要不去想…就不会痛苦了。”
是…这样吗?
“不,不要。”
妻子闭上眼睛,喃喃自语般,忽地睁开眼睛,甩开他的手,“我不要你——”
“……”
被挥开的手僵硬在半空。
少许的沉默后,丈夫开口:“那你要我怎么做呢,梦光。”
听到这句话,宫野尾梦光的泪珠在眼眶里停滞,按下了暂停键般,才从呓语的状态中反应过来,缓慢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