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身边的那些跟着她撞进来的魔兽在冲入这片虚无空间的时候就被时空乱流彻底切割,转瞬就消失不见;还有一些没有一开始就被时空乱流切碎的,但它们也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狰狞的脸上的所有表情全都僵硬在了最后一刻。
这样就好啊,这些魔兽全都被解决了。
彻彻底底的,不留一点儿后患的。
狐斋宫心想。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横冲直撞,栗茸先前也提醒过她,哪怕对于影而言,短暂的与这些时空乱流的接触都会让她在穿越了世界之后眩晕上好一会儿。
“我会尽量快地把你带出去,但你自己的意志也很重要,在时空乱流中,其实时间长短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些乱流都已经是彻底杂乱的,时间在那里并不作为连续的坐标存在。”
栗茸努力回想着那些由研究中心的老学究们灌输进她脑子里面的知识,最后也只能给出一个“反正你只要坚信自己可以撑下去就行”的结论。
她一定可以撑下去。
狐斋宫心想。
只是这个地方让她觉得有些特别。
着实太特别。
在最初的不适被她一点一点儿适应了过后,她逐渐开始意识到,这些时空乱流中其实存在着来自其他世界的光影。
狐斋宫当然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这些东西是绝对不可以去碰的。
否则哪怕是栗茸,恐怕都很难把她从世界之外拉回提瓦特了。
但是她不主动去碰那些东西,不表示那些时空乱流中所携带的世界碎片,以及那些时空坐标,不会在掠过她身侧的时候,对这个实际上哪怕裹着一层光明树的能量,都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生命产生一些影响。
狐斋宫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花,她看到的不时错乱的时空,那些流转的光,也不是那些一个一个化为虚无的魔兽。
她恍惚间看到——
一个狐斋宫身死的世界。
当然,因为时空乱流的特性,她所获取的画面也都是很散碎的一些,甚至有些时候过分惊鸿一瞥,她都看不清画面上转过了什么,最多就是有一点点眼熟的感觉而已。
但即便是如此,她仍然意识到,随着双生神明中年长的那一位逝去,年幼的那一位,失去了她,以及其他的很多挚友,甚至还有往昔,因为“狐斋宫”本人而和她有些关系的人,比如说清籁岛的浅籁响,还朝着她举起了反叛的气质,几乎彻底毁了清籁岛的生存环境。
稻妻啊,雷樱树静静地在鸣神大社里头,靠着影向山的海拔俯瞰着稻妻的一切。
稻妻逐渐失去了它的生机,失去了它原本绚烂的色彩,就像是一张逐渐被年华侵蚀的绢布上绘画的图案,它曾经艳丽逼人,曾经栩栩如生,只是现在,一切俱往矣。
她看着信仰永恒的神明封锁心门,将自己关在了一切之外,死死在一心净土中守着枯寂。
看着自己嘱托的小狐狸长大,不再当旁人怀中的暖手宝,每日都笑得像是很开心,却又会在有乌云遮住月亮的夜晚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