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重干脆掏出了一个躺椅,再戴上一副墨镜,就地找了个晒太阳的好地方,躺下了。公园里晒太阳的老大爷都没有他那么惬意。
虽然老大爷一般也不会穿得这么潮流范。
时折竹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走上前去,道:“你倒是滋润,也不怕真被人埋伏了。”
夜雪重在躺椅上仰头,摘下墨镜看向他,肆意一笑:“那没事儿,这天底下能埋伏到我的还没出生呢。再说了,真中了埋伏,师兄肯定也会来救我的,怕啥?”
他说这话的表情张扬而又狷狂,说出来的话却又带着几分依仗着家中长兄作威作福的骄矜意味。
不过对于时折竹肯定不会不管他这一点,夜雪重倒是确确实实有着十足的自信。
不是因为需要有他来维持正魔两道的实力均衡,仅仅只是因为——那是他的师兄。
当然,师兄归师兄,亲兄弟都还得明算账呢。夜雪重可没忘了两人现在差不多对立的局面。
他一个翻身跳起,稳稳落在一旁,将躺椅收了回去。
“早知道是师兄你过来,我就回去了。”
“怎么?出去晃了几个月,不想见我这张脸了?”时折竹笑着问。
“师兄要是肯跟我们一起干,我当然是乐意天天见你的。”把墨镜随意地挂在了胸前的口袋上,他如此说道。
时折竹面上的笑意渐渐收敛,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随后,语气也变得低沉了些许,不似往日般如沐沐春风。
“雪重,伏老前辈的卦象从未出错,他既然没有站在你们那边,已经说明你的选择注定失败了。”
夜雪重也笑意收敛了起来,恢复了平日懒懒散散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那他不也没算出其他办法吗?”
“若是伏老前辈真的算出了有什么路子走得通,我也没兴趣跑到这儿地界来。他一直什么都没说,不已经说明问题了吗?”
“伏老前辈就是再有能耐,再能窥伺天命,也终究不是天命。他说不行,也未必真的完全不行吧?”
“再不济,反正现在修真界的情况已经够糟的了,还能再糟到哪里去?与其等着灵气彻底衰败,倒不如趁现在再搏一把。”
“反正——我是没有坐着等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