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破碎的地面,我看到那些人在存有自己意识的最后一秒露出了痛苦而又扭曲的表情,说出了无力的一句“快跑”。
我看到那个孩子对我说“对不起”。
我看到我的队友在最后将唯一的路给彻底堵死,将自己彻彻底底的留在了下面。
就像是现在。
我低下了头,看到队伍里最小的孩子将唯一的求生通道堵死。
我看到队医扔下了耗尽能源的武器,拔出了刀。
我看见,他们在最后抬头看向了我。
“你怎么敢——”
你怎么还敢说出这件事。
怎么敢用这种洋洋得意的语气来说出这件事。
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我感觉到口腔内有铁锈味扩散开。
血液从手掌流淌而下蔓延在了光刃之上,理智开始隐约的崩溃,徒留最原始的杀意。
“我当然敢。”
“而且,你知道吗,他们现在可还活着。”
握住刀刃的手顿住。
呼吸停滞,我甚至感觉到了全身的血液在一寸寸的冻结。
我看见对面那个家伙微笑着指了指脚下,对我说出一句话。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活过来?”
“时光的倒流,构筑而成‘我’这个存在的一切都在这里,所以我站在了你的面前。”
“下面那些蚂蚁跟我一样,他们有着情绪与思维,有着血肉之躯,有着所有的记忆与情感,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
“所以,你会再次踏入这里,再次走上这一条路,看着他们重蹈覆辙。”
“这是你的命运。”
“你注定了会失去队友的命运。”
“真是可悲啊——他们为了你而死,第二次。”
“里面,甚至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吧?是十六岁还是十七岁?哦,抱歉,我记不清楚了,你知道的,我对蚂蚁向来不会有什么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