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住处大门前也站着几个人,一男一女,女性身边牵着一个孩子。三个人都没有脸,此时也正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冷静一点,”镜花压低了声音,“这里不能用异能攻击。”
本来吓得快要炸毛的中岛敦看了眼身旁的镜花。
和镜花身后的[夜叉白雪]。
……真是没什么说服力呢小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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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抓到那三个人。
这里分明是个“没有异能者”的世界,但他们三人约定好要直接上前去通过体术制服那三个站在自己家门前的家伙时,那三个人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三个人中因为受到异能强化而视力最好的中岛敦也没能看到他们是怎么消失的,分明他们往前跑的时候,那三个人还在原地。
而邻居家的门里传来了物品掉到地上时的闷响、成年女性压低了声音的呵斥身后、人跑来跑去的脚步声和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声。
“……我们好像闯祸了啊。”中岛敦喃喃自语一样说着,望着邻居家的大门。
答应去看一看小果戈里口中的那个会一直跟着他的人时,他可没想到小家伙最后会因为这个行为而受到惩罚。中岛敦一瞬间联想到了自己还留在孤儿院时候的情景,漆黑的房间、冰冷的地板、高大的铁门,和院长先生毫不留情的责骂。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去挣扎着走出那个孤儿院、走出那个冰冷的房间。
哪怕现在他知道了院长先生的本意如何,也难以否认他确实因此感到痛苦、并且这样的痛苦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这样的痛苦不是得知真相、得到歉意、甚至被他人帮助就能平息的。
就好像在一棵树还没长大的时候就把一把刀刺进去,然后在它成长的过程中不断地刺入更多的刀,最后就算是把这些刀全都□□也没有用了。就算刀口能够愈合,但疤痕会留下。就算疤痕也会消失,灵魂也会记得。
中岛敦稍微走近了一点,用上异能以让自己的听力更加敏锐,试着去听领居家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那位母亲的语速很快,声音也压得很低,他只能听出零星几个短语,比如“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东西”“撒谎”和“闭嘴,不许出声”。但中岛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几乎要溢出来的怒气。
“走吧,”芥川龙之介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你没有办法帮助他的。”
他的声音里满是近乎于死寂的平静:“那个小家伙现在只能受到惩罚,如果你作为一个外来者去干涉那位女士的决定,她只会觉得你冒犯了她的权威——作为一个掌权者,她会更加愤怒,而多出了的怒火会全部倾泄到小孩子这样的弱者和她认为的、导致自己被冒犯的“导火索”身上。”
“你去帮忙,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
镜花走到中岛敦身边去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往楼梯下走去。昨天他们商量好了要去探索一下周围的环境,找一找还有没有其他还有五官或者有一部分五官的人,并且确定这周围是否还有规则的存在。
中岛敦跟着另外两个人往下走,耳朵里却充满着孩子抽噎的声音。买回来的早饭还放在衣兜里,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吃,现在已经有些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