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徽若因此与旁人结交,倒不奇怪,奈何偏偏是魔教中人。
桓弱蝉却毫不动容:“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花言巧语?十年前,你得了一把极为罕见的焦尾桐琴,技艺由此大进,当时大家都说你际遇非凡,得此机缘。实际上,那桐琴乃是殷堪为所赠。是也不是?”
江徽不解:“凡人境的朋友间尚且有通财之谊,殷堪为既是我知交,送我一把桐琴,又有什么问题?”
桓弱蝉冷冷一笑:“那不过是你的强辩之词,众所周知,魔修最多鬼蜮伎俩,如此罕有的仙品宝琴,光要获得便十分不易,怎能轻易赠人?定然是你暗中为魔教做事,这是他们给你的回报。”
又道,“说不定那桐琴上就有魔教设下的恶法,暗中加害于我派。”
说到后来,音调越高,显出几分咄咄逼人之势。
江徽目光射向桓弱蝉,冷冷道:“桓长老明知这不是事实,何以如此颠倒黑白?”
“是不是事实,阁主自会分辨。”桓弱蝉洋洋说道,转身向临流渡请示,“阁主,江徽已经认罪,请将他捉拿起来治罪。”
临流渡全程少言寡语,唯眉间一直紧锁,显然犹疑不定。但见江徽承认确与殷堪为来往,那桐琴亦是殷堪为所赠,不由轻叹一声。
此事不但牵涉江徽本人,也关乎瑶音阁名声。临流渡原是想等宴会后再处理,但桓弱蝉给了他不得不立刻行动的理由。
此时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他想对江徽稍有回护都不行,只能说道:“来人,先把江长老押起来……”
话未说完,就听一人大声喊道:“等一下,我不服!”
临流渡一顿,抬眼望去,就见说话的是站在江徽身侧的一名青年,这青年容貌出色,但修为低微,身上也无任何门派标识,便疑惑问道:“你是?”
诸长泱还没开口,南容薄抢先往前一步,说道:“临阁主,这位就是最近名动九域的炼器天才,诸长泱大师。”
说完觉得气势略有不足,不足以显示诸长泱如今的名气,便朝陆纤凝使了个眼色。
合欢宫的人多有默契啊,陆纤凝立刻领会意思,手一扬,一捧粉白相间的花瓣飞出,伴随着一阵香风,自诸长泱头上纷纷飘落。
这一幅如梦如幻的场景,瞬间把所有目光吸引到了诸长泱身上。
大家:“……”
诸长泱:!!!
靠,这合欢宫的人居然还随身带着花瓣,时刻准备手动加滤镜的啊!
南容薄对效果尚算满意,拍了拍诸长泱肩膀:“诸兄,不用客气。”
诸长泱用死鱼眼回看他:“我谢谢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