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本汗便不客气了。”
皇太极高坐汗位,自长庆手中接过两封一模一样的旨册,微笑着问道,
“本汗这里有两封旨意,一是将你纳入后宫,处死林丹汗遗腹子以绝后患,从此以后你便是麟趾宫福晋,是本汗的平妻,本汗必定好好待你。”
此话一出,来自察哈尔部的几位福晋齐齐变了脸色,娜木钟更是脸色难看,急道,
“大汗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林丹汗已经身死,这是我与他唯一的血脉了,如今刚刚满月,大汗胸襟坦荡,难道容不下一个襁褓幼子吗?!”
一时气血上头顾不上太多,后半句娜木钟勉强冷静下来,试图靠恭维皇太极博取同情,但似乎是徒劳的。
皇太极仿佛全然看不见她们难看的神色,仍旧是刚才那副不紧不慢的语气,
“大福晋莫急,本汗这里还有第二道旨意,大福晋都听完了再做选择也并无不可。”
他翻开那道旨册,
“本汗给大福晋的第二个选择是,敕封林丹汗遗腹Www.52GGd.Com子为察哈尔世子,为额哲下一任察哈尔亲王,处死你。”
念完这两道旨意,皇太极停顿一下,仍然是方才那副平静面容,甚至隐隐带着笑意,
“这两道旨意本汗不知该如何选择,煞是苦恼,已经困惑许多日了,如今只好来问一问大福晋的意思,让你替本汗来选,不知大福晋意下如何?”
娜木钟意下如何旁人是不知道,但站在朝堂之上的其余宗亲大臣们无不震惊于皇太极的无情。
母子只能存一,即便林丹汗的遗腹子日后继承了察哈尔亲王之位,也不可能再接娜木钟回去享福,好一招去母留子。
而娜木钟若是想在盛京皇宫站稳脚跟,便必须放弃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试问有哪个母亲能对刚生下的孩子如此狠心。
皇太极给出的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都太残忍了。
娜木钟勉强扯开一个冷笑,
“从未想过大金的汗王如此没有容人之量,大汗如此,难道不怕我们另投他处吗?”
平生最不怕别人威胁,皇太极笑着颔首,言语间似乎还挺迫不及待,
“大福晋尽管离去,能不叫本汗做选择真是太好了,本汗实在是不擅长做这种选择,只不过……两黄旗今年还未出过征,本汗亲自带兵,恐怕即便是大福晋带着察哈尔余部顽抗也讨不到好处。”
别光说不做呀,娜木钟但凡有一丝反心,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兵,何至于在此纠结要如何对待归顺者呢?
俘虏的是奴隶,归顺的才是臣民,皇太极巴不得她赶紧率众离去,也省得叫自己在这里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