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比我奇怪的人多了去了。”乾十字文还在和久我照纪强调自己的正常性,“特别是不靠谱的成年人……算了。总之,我是不会长成他们的样子!”
久我照纪从最开始拌嘴,到后面窃笑,等待到站提醒后,牵起乾十字文的手,将人带下车,“哈哈。不靠谱的成年人。十字文,你到底遇到多少不靠谱的家伙啊。比如说,睿山?”
乾十字文送去洗胃时,手机一直保存在久我照纪这里。从第一个标记为“A唐”的电话打出去之后,陆陆续续都是一个号码重复打进来,无人接听,继续打进来。
久我照纪事后回拨,才知道那是睿山。
“你居然没有标注他的名字。”久我照纪感叹道:“你讨厌睿山吗?”
“不是。”
他们所在的车站,比起宫城县仙台市粗狂不少。老旧的水泥车站,顺着台阶往下就是商业街和旅馆。乾十字文主动把两个人的行李箱扛在肩膀上,充当苦力,一边走一边回应道:“睿山说话很有个性。”
而且睿山枝津也似乎有很多电话,有时候是座机号码,有时候是手机号码,乾十字文照旧给了睿山枝津也一个电话簿位置,可实际情况还真的要看实际情况。
“睿山和我说话,总是咋咋呼呼的。”乾十字文臂力出色,不一会儿功夫,久我照纪就得加快脚步,才能追上对方。他们下了楼梯,找家日式乌冬面面店,等候期间继续这个话题,“我总感觉,他说得每一句话都充斥了金钱的味道。”
噗嗤。
久我照纪忍不住笑出来,想着等回学校就把这段话转告给睿山枝津也。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金项链大背头无能暴怒的样子了。
“那这位日向呢?”久我照纪好奇道:“我听睿山说,你从一开始就想来宫城县找他玩。”
乾十字文羡慕道:“你和睿山的关系真好。”
不。糟糕透了。
久我照纪没有拆穿乾十字文的错觉,保持微笑,侧耳聆听。
奇怪得是,乾十字文没有描述他和日向翔阳的关系。实际上,这也是他苦恼的地方:
他和日向翔阳,看上去很熟,其实只见过两面。
一次在乾十字文帮忙举办原高中校园开放日时,一次在乾十字文参加远月学园合宿考核时。
除此之外,他们就连社交账号都没有交换。
乾十字文难以把这种尴尬说出来。他现在想想,自己脑子一热决定逃学,到脑子一热决定去找日向翔阳,也只是因为。
——当时的他,觉得对人和善热情的日向翔阳是很温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