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油。
伴随炝锅一响,白烟宛若狼烟。
乾十字文终于仔仔细细将猪肺处理完毕。整块猪肺表面可见紧致的小颗粒,他将提前调制好的酱汁酒水倒入其中,稻草扎束封口,下方用以拳头大小的苹果作为支撑,将整个猪肺放入大蒸锅中。
食戟舞台上,滚滚烟雾,是火与油共同产生的锅气,同时也是水单纯的蓬勃出的蒸汽。双方混合在一起,无形中便是厮杀。
乾真一郎坐在轮椅上。他昨天忽然被人套麻袋拽到小巷子里打了一顿,迄今还没有找到凶手。
“真一郎还要赌吗?”
“无所谓。”乾真一郎漫不经心地说道:“薙切先生上次的赌注还没有拿走。”
“我期望这孩子成为十杰。”
“他没有这个能耐。”乾真一郎狠狠地说道:“他还是太自大些,不论怎么说我都觉得……”
“他和真一郎你不一样。” 薙切蓟微笑反驳道:“说不准,他是个真正的天才呢。”
乾真一郎嗤笑。他看向食戟舞台,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乾十字文,“就是个运气好的笨蛋而已。”
笨蛋乾十字文正在准备相对应的二次酱汁和接下来的配菜。他这次的创新菜,参考华夏云南吹肺的做法。不过与云南吹肺从喉头使用人工吹气不同,他的吹肺——
“天啊。”主持人惊呼道:“蒸锅、蒸锅在膨胀!”
肺部就像是发酵馒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涨大。因蒸锅选用了半透明的材质,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下这一刻。整个猪肺被打气般涨大,肺部纹理从颗粒不断扩张,蒸汽使得血水不断往下滴落,整个肺部纤维呈现出清晰的海绵孔状,呼气——吸气——呼气。
“他在呼吸。”
“那道菜在呼吸。”
“我的天啊。”
“是肺部,肺部在呼吸。”
云南吹肺,讲究使用新鲜猪肺,从喉头使用人工吹气,边吹边用手拍打,使其扩张。随后再用盐、草果粉、辣椒面、蒜泥加温开水调成乳状,用汤匙从喉头灌入肺内,灌满后用麻线把喉管扎紧,挂在火塘高处干燥。
因干燥时长需要两个月之久,吹肺又被叫做腌猪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