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懂你还说!”孙守睨了一眼顾思。
这种少年人的姿态让顾思回想起自己以前,忍不住微笑:“那有没有可能,我说的不是只多录人,而是在多录人的同时,增加官位?”
孙守怔了怔,一下子认真起来,皱眉思索着,轻声喃喃:“肯定不行的,要是可以,这么多年,早就有人做了……”
而旁边旁听的一个少年左惜时,见此发表自己的意外:“增加官位是那么容易的?一个县里文有主簿武有县尉,钱粮税收有钱谷师爷,刑事法规有刑名师爷,你还能再增加一个知县不成?变法有几个能成功的?祖宗上千年的制度还能不如你的异想天开?”
顾思听到这里,拿起了一本《老子》看起来。
所以说他没能和左惜时成为朋友是有道理的啊,说了什么事从来都不多想,只知道以自己的那些见识去否定人。
孙守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询问顾思:“你怎么会有增加官位的想法?”
顾思放下书笑了,看吧,孙守的思维多活跃,他会反向思考。
“你知道自世宗彻底不收人头税这近百年以来,咱们国家增长了多少人口吗?”顾思反问。
孙守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去查一下,但至少翻了一倍。人口增加了,一应事物都会跟着增加。读书人增加,科举的竞争变的更激烈,以前一个官员管一万个人,现在要管两万个人,难道不应该增加官位缓解各方面的矛盾和负担吗?”
孙守开始考虑起了这点。
左惜时微微张开了嘴,近百年来人口翻了一倍吗?有这么多吗?
这个时候苏贡生进来了,围在顾思和孙守身边的同窗全都一哄而散,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夫子你去吃酒席了?”学堂里有个性子活跃又胆大的,叫霍昌平,见了老师就问。
能来苏贡生这里读书的,都是家境很好的,是汉中府上层读书人里的那一拨,消息都灵通,能猜到一些事。
大家都笑了起来。
霍昌平见此胆子更大,追问起来:“夫子你怎么不刻个‘副进士’的牌匾挂起来?”
苏贡生也是中了乡试副榜的人,大家听了后都哈哈笑了起来。
苏贡生听了,先是跟着笑,等大家笑的差不多了,他把脸一板。
一堂的学生知道要上课了,再开不得玩笑,立刻都收了声,神色认真起来。
顾思上课的时候,顾家曾祖父和三个聊的好的秀才离开了王贡生的家里,转场去了别的地方喝茶。
这三人里,一个魏廪生,比顾家曾祖父小一辈;一个井秀才,顾思在八字墙外见过;还有一个和顾家以前有一点关系的冯增生。
三人将顾思一阵夸,又夸顾家曾祖父启蒙启的好,才把顾思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