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着脱离那一日,我就……”
就如何,她却是不再说了,因为很显然,已经不会有那一日了。
“大少爷您赢了,三夫人也可以尽情收拾我了,既然如此,我在想,我为什么又要让裘言安就这样死去呢?就这样自以为是,以为保护了我,为我牺牲,自我感动地死去?
“不,我不要。” 她缓缓摇了摇头,似是想笑,可是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大概是觉得这样很狼狈,她抬了抬手,抬不动,才想起来她的双手被麻绳捆住。也再不挣扎,只是昂起了脑袋,试图让泪倒回去。
没有发现在双手被缚身后,浑身黑色映衬之下,这个动作令那露出来的一截天鹅颈显得有多么脆弱可欺,洁白耀目。
裘言正把玩木仓支的手,不知觉地停了一下。
她的方法似乎有效,眼泪被逼了回去,她终于可以继续说了。
她说,“我不要让你就这样死去,让你到死都觉得我还爱你,你是为我们的爱情而死,这死是悲壮的,是有价值的,是伟大的。我不要,这太恶心了。
裘言安,反正我是活不成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不爱你,我厌恶你,厌恶你的懦弱,厌恶你的自私,厌恶你的愚蠢,更厌恶你的自以为是。
我要和你,彻彻底底切开,干干净净去死!”
语毕,她猛地转身,毫无预警便往墙壁上撞去。
“咚!”
“嗯哼!”
预想中血溅当场的画面没有出现,因为离得最近的面具保镖反应极快地挡住。
就是太过突然,力道太大,让高大有力如保镖,都忍不住闷哼出声。
可想而知,她并不是做戏,而是真真切切想要去死。
被保镖拦下,她还奋力挣扎,似是要再来一次。
然而连裘言安和裘言谨被绑的情境下都挣脱不开保镖,又何况是她一个弱女子呢?
幼桑眼泪掉了下来,“大少爷,死,您也不愿意让我死个干脆吗?”
“小妈不必着急。刚才那些话,都是您自己说的,也没个证据。要是我真让您死了,传出去,别人只会以为我是为了父亲给您的那一半家产,专门造谣将您逼死。
这样的名声,对我,对裘家,对裘氏集团影响都很坏。
但我父亲的死这件事,也确实需要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