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都说亲亲相隐,大义灭亲看似大公无私,私底下还不得被骂成什么样。所以这件事只能知县你来做,也必须是知县来做。”
“军政分离,戎狄杀光了,莽朝灭亡,以后驻军就是驻军,政务应该还是文臣来处理,以免再现武朝时的地方割据,军阀混战。”
“既然要对赵家下手,帮助赵家嫡系割除那些个烂枝腐根,就不能只是割掉一部分,还留下一部分,到了刀子,那就又快又狠,干脆利落的全部切掉。”
常子春忍不住色变,从位子上站起来,抓住宋夫子的手。
“夫子,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宋廉不慌不忙,语气依旧平静而又温和。
“知县大人,我怎么会害你呢?”
“你现在要么站在姜旗主和古铜县万民这边,帮助他裁剪赵家的烂枝,要么维护那些下三滥的玩意,等着姜旗主找张坛主申请轮调知县。”
“虽然姜旗主不会把你贬官,可那位陈龙使不是个好说话的,你日后会如何?”
“是跟随旗主,一展平生所学,不负浩然正气,还是苟且行事,两不得罪,继续你常家的广施恩,不树敌,知县大人自己选择。”
宋廉挣脱常子春的手,转身离开公房。
常子春看着这一叠状纸发呆,最上面那张“公义”异常耀眼。
门口几个常家心腹家丁各自肃穆站立。
“你们认为这赵家该不该法办?”
宋廉忽然问道。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看来你们也认为赵家是该法办,公道自在人心啊。”
宋夫子见状微笑,大步离去。
“来人,通告刑房主事吕振、捕头李世轩,准备抓人!”
六房三班就在县衙内不远,几步路的事。
等到两人到来后,常子春大声道:“赵家人仗势欺人,为法国法公道,公义,即可抓捕,且外戎狄入城后赵家犯下的罪孽,受害者及其亲属皆可向县衙举报,刑房不得不推辞不受。”
吕振早就得到了吕乾的吩咐,当即领命。
李世轩不明所以,但也不会当面抗命。